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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,

 

  碎的窗,雨微涼,夜蒼茫,消失在,浮世中的彷惶。
  寒蟬淒切,千秋如花盛花萎,我還在這個地方,等著你回來。

 

  入秋,天微涼。又該說今年的秋天忒寒涼,婢女怕她傷身,往她肩上蓋去了外衣,試圖與她閒聊幾句,終究是喃喃自語,無可奈何之下,只好退去一旁,伴她望向月華夜空。

 

  指尖捂著窗臺,著實用力,指節逐漸的泛白,她緊緊地瞅著霄漢,宛若與情人相望一般含情脈脈,半晌,一滴淚撲簌落在窗臺上,烙下了痕跡,她緩緩壓了下頷,輕撫過了它。

 

  「……小姐,您莫要哭了。看你這樣,蓮子好生難過……」

 

  彷若沒聽見蓮子的話般,她緩緩地笑開,如花出綻,還不懂寒涼般,音容輕輕、輕輕地唱著,「愛一場、恨一場人消失,還記得,那些過往,」一瞬之間,如若曇花一般,那麼一朵的花兒凋零了,她笑出聲來,冷冷地、決絕地笑著,「子濤,你這般抉擇,究竟欲將我逼往何處?……又何處是我安身之地?呵呵。」

 

  蓮子泛紅了眼眶,自幼與她一同長大,情同姊妹一般,此次打擊對她誠然不小,素是聰穎睿智、沉著恬靜的小姐,日復一日消瘦憔悴,然,為他沾染淚花。不曾見過如此的她,那一個男人將她狠狠地撕裂,揮灑於風月之中。

 

  耳畔彷若縈繞他的嗓音,溫軟如月光,折在他的手中,輕輕地放在她的掌心,彎著薄脣深深地笑著,彼時,相望的眼神,僅僅是一眼,宛若過了一輩子一般。

 

  他還是一襲軍服,為了她翻下了馬,指尖撫過她的臉龐,然,握住纖瘦骯髒的小手,他向著她說著,沉沉地,溫柔地,像是雪地中的煦陽。

 


  『妳叫什麼名字?』
  『……春華。』
  『燦如春華,這個名字很好聽。那麼妳的父母呢?』
  『死了,被人殺死了,那些壞人要將我賣掉,於是我跑了。』
  『……是麼,那麼妳跟我吧,我帶妳去一個恬和平淡的地方,在那兒、沒人會欺負你,春華,你可願意和我走?』
  『我願意。』

 

  坐在馬上,他的身前。不嫌棄一身汙穢,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,春華純淨的眼眸筆直地望著前方,她不曉得為何毫不遲疑,不曉得為何這般相信,不曉得為何願意將一生託付給一名素昧平生的男人,踏實的安心,有如兒時歲月那般寧靜。


 
  『那麼你叫什麼名字?』
  『席海字子濤,妳叫我子濤吧,我許妳叫我子濤。』
  『……子濤。』

 

  子濤子濤,如今的你又在哪兒。她時常的問著,終究沒有答覆,回首一望,寂靜如夜,燭火輕燒,尚有一絲蘭香,裊裊拂過鼻尖,當她中癮時,毫不留情地離開,就如他在夜中的背影一般的違反初衷。

 

  「我相信你,是不是?子濤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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